4月17日一大早,空间中心一行四十余人,乘车前往十三陵附近的凤山拓展。我们分成了三个小队,各自选出小队长。第三小队的队长是肖赛冠,而其他两个队的队长分别是刘四清和翟光杰。听教练讲解完安全事项,我们奔赴场地开始了野外训练项目。
第一回:上天入地
我们在教练的带领下来到了高空跳台旁边,那是一个离地七八米高的木板桥,从中间断开1米左右,从木板一头走到另一头时需要跳过这段距离。也许是听说“胆小不得将军做”的缘故,当教练要求我们推选第一个上场选手时,我自告奋勇地举手了。不过因为一位女士的挺身而出,我只好第二个上场,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绅士吧。和预期一样,这项练习有惊无险,不过保险绳似乎绑得短了些,在断桥一边准备跳的时候,感觉这条紧绷的绳子扯在背后很不舒服,好像随时会在半空中将我拉回去,犹豫了几次才跳过去。
下午的项目是室内小高尔夫球比赛。可能是受喜剧片《高兴》的影响,看到高尔夫球便触景生情忆起了那个边玩边唱“有多少爱可以重来”的“破烂王”韩大宝。进入比赛阶段,我主要负责往本队场地上放球,至于谁输谁赢早已置之度外,只记得当日各队激烈角逐,甚至忘记了时间,差点耽误晚饭。餐厅里,我同王超交谈甚欢。白天训练的时候,肩膀几乎被他拧断,据说他仿佛练过武术。
第二回:过把瘾
晚上的项目是大型集体游戏“越狱”。晚餐休息过后,各队队员在大厅集合,并被随机分成若干小组扮演各类囚犯,关进不同牢房。我进入牢房后,发现并阅读完囚犯须知,才恍然大悟,原来我是因为偷窃技术高超而锒铛入狱的。我有能力偷取身边任何人的任何物品。首先入我法眼的自然是狱警的散弹枪,但几次守在门口询问警察同志可否借枪一用,最终都被警棍戳了回去,只好再打别的“歪主意”。
牢房里的囚犯须知还写着不许大声喧哗或者殴打队友,否则会被关禁闭。于是我便诬告同住一屋的另外一名狱友殴打我,成功把他送进了禁闭室。按照规则,囚犯在禁闭室里关上十几分钟就能重获自由。本指望这名狱友能在禁闭室找到些许线索,但没成想他居然一去不返,再也没有回来。于是我向狱警要求大声喧哗、抢枪、放火,打算自己去禁闭室探探情况,但狱警声称由于本牢房里只有一位囚犯,拒绝了我的请求。我优哉游哉地住上了单人VIP牢房,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任由隔壁、斜对门、其他牢房里关着的“酒鬼”、“精神病”、“女流氓”、“毒贩子”之类的社会渣滓大呼小叫、沸反盈天。
此时谁都想不到,不管我怎么心不在焉,也不管其它房间的同伙们如何绞尽脑汁吵闹周旋,我们能否成功逃狱的关键都落在了我这个唯一的小偷身上!可偏偏我就那么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指望着别人快想办法来搭救我。
根据游戏规则,如果在一定时限内不能完成逃狱,游戏结束,任务宣告失败。狱警看在眼里,实在着急!终于,狱警看不过去,把有偷窃福利彩票前科的“精神病患者”唐斌斌塞进了我的房间。也许是时间差不多了的缘故,这次狱警身上除了有枪和警棍,还带了一把很搞笑的钥匙。我赶紧施展妙手空空的绝技,将钥匙神不知鬼不觉地摘了下来。正想顺手掐住唐斌斌的脖子往死里拧,给自己讨一张去禁闭室的门票,没想到这家伙鬼主意多,连忙制止住我,将钥匙一并抢去,企图趁狱警不注意绕过禁闭室将钥匙交给需要的人。但不料,被狱警逮个正着,我也差一点因此被拉出去枪毙,钥匙也被收了回去。
我只好等待下一次狱警换岗时,再大显神通把钥匙偷回来。唐斌斌趁狱警不备,偷偷把钥匙拿到专门关押“黑作坊小老板”的牢房里,设法复制了一把假钥匙拿了回来。尽管狱警很快发现钥匙被偷找了回来,但这次我们有假钥匙可以交上去充数。当然,就像电影里那些大英雄一样,我还是免不了皮肉之苦,被罚在地上俯卧撑,但我们的任务总算顺利完成了,剩下的就是舒舒服服地作壁上观了。
事后,教练向我们解释了游戏各个环节的前因后果,反复提及我的角色是如何关键,我只好故作谦虚地抱拳拱手答谢大家。当晚最开心的莫过于每个人都可以声嘶力竭、肆无忌惮地大喊大叫、胡作非为、坑蒙拐骗、上房揭瓦,这些种体验要说在平日里还真是十年难遇一遭啊!
第三回:智斗
拓展基地的早餐丰盛且好吃,特别是小米粥、豆腐乳、带馅的小馒头、萝卜干、咸鸭蛋、花生米等等都非常可口。由于我每样都拿了不少,装了满满一大盘子,引起同桌几位女士的围观。
八点钟,我们又到了会议室集合,发现桌上摆着作战地图、沙盘和兵人。上午我们将要进行的是战棋推演类战争游戏项目“童话战争”。按照事先随机分好的四个组,我们各自占据桌子一角,各自代表一支军队,操纵面前有颜色标记的十个兵人。
游戏的目标是夺取沙盘正中间的“超级武器”并将其带回己方大本营。四支军队只有一个胜利者,所以对任何一方来说游戏结果都是非胜即败。游戏规则是,每个军队各自选出一位司令、一位军长、一位参谋长、一位班长,其余的都是普通士兵,其中司令官职最大,但不允许出现在战场上,而是被关在附近的屋子里遥控指挥,负责制定战略和政治决策;军长负责司令和前线班长之间的沟通,向下传达命令、向上汇报战况,定期在前线与后方间奔走;参谋长的定位相当于古代苏秦张仪,不出现在战场上,而是坐镇指挥部直接与其它三方的司令和参谋玩远交近攻的政治权谋;而班长的地位虽然比较低,但却是战场指挥官,负责对战场事态随时做出判断和行动;剩下的士兵们则是班长的战术参谋,帮助班长出谋划策,必要时可以根据自己的判断急中生智,临时接管班长的指挥大权,决定具体战略部署。
在分配角色的过程中,也许大家对位高权重的大官都有本能的腼腆心理,因此选完地位最高的司令、军长和参谋长的时候,本队剩下的差不多都是一味往后闪的队员了。由于我进屋早,坐得离桌子最近,便主动提出担任第四班班长,班长们随即开始争夺行动的优先权。此时不知谁说了句“谁先发谁最吃亏”,于是大家人云亦云,下意识都想最后一个出牌,最后我赢了先发权。我在一部电影中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弈棋之道,宁输一子不输一先”。果然,知识就是力量,只要学了就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司令和军长参谋们都被带走了,战棋沙盘上只剩下四个班长带领着各自的士兵。在开局之前,我们有时间讨论战术,但同处一个房间,你一言我一语彼此都能听到。大家的想法大同小异,比如远交近攻、先拿到“武器”的队伍将最早成为牺牲品等等。
游戏开始,由于我赢得了先发权,本队先出牌。我把军队组成两个相邻的方阵,摆出了直取目标的行军阵势,步步向前。各方军队依次出阵四回合后,游戏暂停,各军军长开始从后方到战场一线的第一次换位,同时也给各军休整、制定战术的时间。我队女军长带来了司令的指示:不要第一个夺旗,要保存实力等其他队都消耗殆尽,再去争取最后的胜利。小算盘打得跟我一模一样,可见心黑!
稍事休息,继续开战。由于我军最先出发,而且采用了极有效率的行军战术,因此抢先走到了离“超级武器”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但是,由于一旦拿到目标后,行军速度就会大减,不但容易被对方三支军队合伙歼灭,而且很容易被包抄,几乎不可能回得去一兵一卒!最先夺到旗的是第一队,不出所料,他们立刻成为各方攻击的目标。我方军队则一直在战场外围漩涡、游走,几乎一枪不发,静静等待对手内耗。
在这种游戏规则下,我想最好的战略就是效法罗马执政官法比乌斯,带领军队在与汉尼拔保持一定距离而不接战的前提下紧跟不放,直到三个对手中有两个倒下,再利用军队数量优势和速度优势直抵敌方老巢。这一战术虽然谁都想得到,但是只有具备俄军元帅库图佐夫的隐忍和耐心才能把战略贯彻到底!我打定主意效法滑铁卢战场上的布吕歇尔将军,只要一开始能够保存实力,待对手们实力消耗殆尽,带领全军杀入战场,左右天下大势!
就这样,战局激烈异常、难解难分。先夺旗的第一队损失最惨重,其他两队也都各有伤亡,唯独我方士兵一个也没有损失,仍然在战场外围游走,伺机而动。加之,每轮的先发权也让我队有进退自如的优势,相信只要时间足够,最后的胜利非本队莫属!
由于日程安排比较紧,战棋类游戏在我们这些心机颇深的狡黠之辈手中演变成了比拼耐心的消耗战,教练们终于熬不住了,直接把司令、军长、参谋们从禁闭室里放出来,中止战局开始讲评。一时间,各位司令们大吐苦水,纷纷抱怨自己被架空;而参谋们则抱怨他们的外交努力都不起作用,盟友们全都背信弃义;军长们由于一直忙着抄战报而手忙脚乱,倒是不见得有什么好抱怨的。而前线的班长和队员们,甚至连和哪个对手结过同盟都不知道。当然,长官们的抱怨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占总数百分之八十的前线队员倒是非常快乐,真恨不得一整天都在打仗,直到最后分出胜负!
第四回:团结就是力量
耐着性子,听教练慷慨激昂地讲了一大堆好像什么都明白、又好像什么都没说的大道理后,大家接下来将要进行野外训练的压轴戏:逃生墙。
这个项目我以前经历过,我很快爬上毕业墙,然后和先前上去的队友一起合力把下边的队友一个一个拉上来。眼看只剩下两个人了,最后一个队友(上次的本队司令)一个人叠罗汉把倒数第二个队友扛了上来,至于如何把这最后一位队友拉上来,大家都感到十分棘手。按照教练的说法,得找一位队员倒挂下去把最后一位队员拉上来。依据以往的经验,我认为这个方案十分危险,因为上次是两个人倒挂下去,一人拉住下面人的一只手,合力把最后一个人拉上来的。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两个人的重量都得这位倒挂的队友来承受,弄不好都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不识趣地向教练提起了这个问题,并拿出了我的更好实施方案。没想到教练枪打出头鸟,居然指派我一个人去倒吊拉人!情急之下,我一边向教练哭诉自己力气太小,一边左右张望想为自己找个“替死鬼”。奇怪的是,这个小小的高台上刚才还挤满了人,但趁着我和教练对峙的功夫,周围竟除了教练和我,居然跑得一个人都没剩下!
风萧萧兮易水寒,一时间总算知道了啥叫做天地苍茫!教练一声令下,刚才消失的队友们又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揪腿的揪腿、扯裤子的扯裤子,像抓灰太狼似的把我头下脚上地顺了下去。我只觉得汗如雨下、头晕目眩,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满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只念叨着三个字:倒、栽、葱!
渐渐地,感到眼前有强光闪耀,于是慢慢张开眼睛。顺着阳光的方向,我低头俯视苍穹,但见脚下的云彩将天空分开了一道裂缝,有万道光芒正在从棉絮堆叠般的云朵之间射了上来。像极了电影《1942》里那个假洋鬼子神父在最后时刻凝神“天使”的感觉!
伴随着同伴们的嘈杂呐喊声,只听得教练喊了一声“走你!”,感觉有人跳起来拉住我的两只手。又过了一会儿,教练又喊“松手你!”于是我松开手、再仰卧起坐把手递上去,终于有好心的哥们伸手把我拉了上来,最后一位队友也被拽了上来。项目总算完成了,有人受了轻伤,我的手上就蹭掉了一大块皮。
第五回: VIP运动会
吃过丰盛的午餐,午休之后,我们来到楼宇之间的小运动场开趣味运动会。运动会共设七个项目,分别是俯卧撑或仰卧起坐、跳大绳、投掷纸飞机、滚铁圈、双人三足跑、踢毽子和跳小绳。除了俯卧撑没力气、滚铁圈和踢毽子一窍不通之外,其余几项我都积极参与。当然,几乎都是被队长肖赛冠强行征兵拉去的。
第一场比赛是俯卧撑和仰卧起坐,每队出3名男队员做俯卧撑,两名女队员做仰卧起坐。一开始我队处于领先,但最终其他队发挥出色,将我队赶超。
跳大绳项目中,我队依靠团队协作,取得第一名的好成绩。
折纸飞机是我格外精通的一门手艺。但不知为何,比赛中不管我折出哪个型号的飞机,扔出去后都只会绕着圈地往回飞!不过,我们队不缺巧手的工匠,折出了好几架可用于正式比赛的“种子飞机”。比赛时我们队本来可以稳操胜券,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们队的飞机降落到了第一名的位置,却没料想,被一阵大风吹离了落点。在对手的力争下,裁判于处长决定两队各打五十大板,让我们“点球”决胜负,只可惜这次幸运的天秤没有倾向在我方,折纸飞机项目我队惜败。
滚铁圈比赛是一项很讲究技巧的运动,眼看着别人推着铁圈满场潇洒地跑着,我也想去尝尝鲜,但几乎连一圈也转不起来,只好在一边打酱油。不过我们队有好几名选手都能快速灵活地掌握其中技巧,胜算本来也很大,但偏偏我队第一高手姚久胜最后出场的关键时刻,正遇上其他队员热身,撞在了一起影响了成绩。
双人三足跑是两个人把左右脚捆绑一起,每队出八位队员参加共4组接力赛。因为对该项目缺乏经验,开始我躲在后边,但后来还是被队长捉去和一个队友先捆在一起练习。没想到的是,我们居然第一次练习就找到了感觉,即使一条腿被捆起来也能凭借默契配合奔跑起来。我们两个作为本队的压轴队员出场,比赛的时候奔跑如风,和没被捆住腿脚没啥区别,不但帮助本队取得了最后的胜利,还让所有对手大开眼界。
踢毽子比赛中,本队除了我不会踢以外,其他队友几乎都是专家,好几个人都能踢出花式动作来,真可谓人才济济。不但队员的个人能力都很强,我们队的组织战术也确实比对手们高明许多,最终,凭借很大的优势,我们取得这个项目的第一名。
跳绳比赛之前,我们队好多人都争着报名这个项目,所以我以为没自己啥事儿,就溜到一边自己去玩难度系数高且消耗体力的花式跳绳,结果因为用力过猛导致左臂肌肉拉伤。比赛开始前,队长还是执意要我跳两下试试,我只是轻轻试跳了几下就被队长定为参赛选手。轮到我上场的时候,听裁判喊到3我就起跳了,一开始跳得相当快,跳到70多个的时候体力开始下降,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跳到90多个的时候连注意力也涣散了,被场边的声音干扰,听到在场边数数的对手们居然少给我数了好几个。体力不支加上被混乱的数字分心,终于从绳上掉了下来,接着跳的时候已是精疲力尽,又连续往下掉。最后按照场外报数,1分钟时间我跳了不到130下。不过好在我们队的6个男女队员中,倒是涌现出3个能跳出150下以上的超级高手,我队有惊无险保住该项目第一名!
尾 声:携子同庆
第二天早起大家爬山,山路不很陡,但也算缓急有度、迂回转折,颇有曲径通幽、峰回路转的意趣。两边尽是散发着新绿的松树、小草和各种野菜,空气说不出的新鲜,感觉非常舒服。石级两边还设有几处供游人休憩的平台,可以在上面凭栏观景,也可以围着中间的石桌或品茗或对弈或弹琴,鸟鸣山幽、松石流泉,正暗合古代山水名画中对世外隐者的激赏与写意。山虽然不高,但渐渐的视野变得非常开阔,周遭的景物尽收眼底,听同伴们指点着这里是先前的训练场,那边是凤山温泉所在地,翻过那座山就能看见十三陵水库等等,不一而足。旁边同行的姚久胜见多识广也非常健谈,一路和同伴们聊着各种野外常识和奇闻异事。爬这样的小山不需要多少体力,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山顶。尽管还有绵绵的小路沿着山脊通向更远处的山峰,但我们并无意久留,稍事休息并合影以后就下山了。
吃饭前,我们进行了运动会的颁奖仪式。虽然没拿到我惦记已久的练习本啦、铅笔、橡皮、格尺之类的奖品,但我们第三队仍然是出劲了风头!不但总冠军被我们收入囊中,接下来的七个单项冠军有4项是由我们的队员登上领奖台!
回顾这几天的经历,不由得想起看过的一篇军事文章,里边讲述了二战中的美国装甲步兵们患难与共、浴血奋战的沧桑往事,名字就叫做“与子同行、与子同仇、与子同矛”。于是决定把构思中半日记、半记事的投稿文章定名为“与子同行”,送给所有和我共度三天快乐时光的伙伴们:与子同行、与子同游、与子同乐!是为之记。